说话的同时,林羽迈腿朝着前面的人影走去,同时脚下一扫,踢起一块石子,飞速击出,正中这个人影的左腿。

人影脚下猛地一个踉跄,两条腿皆都刺痛不已,再也支撑不住,瞬间扑跪到了地上。

不过倒地之后他仍旧没有放弃,双手用力的扒拉着荒草,手脚并用的超前爬着,做着最后的抵抗。

“我给一次机会,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让亲口告诉我,到底是谁?!”

林羽冷声问道。

人影仍旧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超前爬着。

“我们宗主问话呢!”

燕子冷呵说道,接着一个箭步窜了上去,迅速冲到人影跟前,猛地伸出手,一把抓向人影的肩头,想将这人影身子抓翻过来。

不过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人影肩膀的刹那,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一道白光直取燕子抓出去的手臂,燕子瞳孔猛然放大,下意识抬手往回一缩。

只听“嗖”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贴着她的手臂划过,“噗”的一声钉入了荒地中,直击砸的尘土飞溅。

燕子脸色陡然一变,似乎没料到竟然会有人偷袭,她猛地转身往暗器飞来的方向望去,一个灰衣身影已经鬼魅般冲到了她的身前,并且狠狠一刀朝着她的脸上刺来。

燕子脸色大变,慌忙闪身躲避,同时手中也立马甩出一支黑色的暗器,仓促与眼前这个灰衣人影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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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灰衣人影出手十分的狠辣刁钻,气势刚猛,一时间直逼迫的燕子连连后退。

林羽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神情一变,大为惊诧。

他倒不是惊诧于突然杀出来了这么个不速之客,而是惊诧于,这个身影到了他们身前,他和燕子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可见这灰衣人影的速度必然极快!

而与此同时,林羽耳旁突然掠来一阵风声,他眉头一蹙,接着身子猛地往旁边一躲,只见一个同样身着灰衣的人影突然窜出,朝着他扑了过来,瞬间攻势几套拳脚。

林羽眉头紧皱,不慌不忙的接下了这个灰衣身影的攻势。

不过这灰衣人影的实力非同凡响,出手速度奇快,而且力道非常的足,硬接下这身影的几招,竟然直震的林羽手臂微微发麻。

“们是什么人?!”

林羽冷声问道,“跟地上这人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这俩人绝不是地上这个军机处内奸提前安排好的,因为这个内奸如果知道有人回来营救他,刚才就不会跑的那么狼狈。

在看到突然窜出来的两个帮手之后,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影也不由有些诧异,往后望了一眼。

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只是趁着这个机会,转过头更加奋力的超前爬去。

就在这时,第三名灰衣人影突然窜出来,迅速冲了过来,一把将地上这个黑衣人影给拽了起来,宛如背小孩一般将黑衣人影仍在背上,接着转过身飞速朝着先前马路的方向跑去。

林羽和燕子脸色再次一变,神情急切不已,似乎没想到这个内奸的援兵竟然这么多!

他们好容易等到这个内奸现身,不甘心就这么被他逃走,所以林羽和燕子两人的攻势也陡然变得刚猛无比,想要凭借一股猛劲直接冲出去,摆脱眼前这两名灰衣人影。

但是这两名灰衣人影实力不俗,而且所出的招式,都是些同归于尽的不要命招式,死死封堵着他们前冲的路线,让林羽和燕子两人一时间难受不已。

“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羽皱着眉头狐疑问道,不过紧接着他脸色陡然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道,“们是万休的人?!”

既然这个黑衣人影就是军机处里的那名内奸,那这帮灰衣人必然就是万休的手下!

毕竟他们两拨人今晚上相约在这里见面,在这荒山野岭,除了他们之外,谁还会如此不要命的营救这个内奸!

不过猜到这些灰衣人影的身份之后,林羽心头不由咯噔一颤,颇为惊异。

他没想到万休手底下的人,实力竟然如此强劲,远超他的想象,不论力道还是速度,都堪称一等一的玄术高手。

林羽这话问完之后,两名灰衣人影没有吭声,宛如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攻势凌厉的朝着燕子和林羽攻来,每一招都杀气十足,每一招都不计自己的死活。

另一旁,那名灰衣人影已经背着那个内奸直直跑向了马路,林羽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急切不已,心脏不由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当天色逐渐放暗之后。

在鹿头关尸横枕籍的废墟之中,已是一名征战多年资深老兵兼做掷弹队正的鲁漂泊,也丢下一柄断成两截的喇叭铳,对着拖旗退下的隐隐杂乱敌影狠狠吐出一口血沫子,全身脱力的摊坐在满是血污和泥泞的地上不想再起来。

而在他的身边还丢着一支被踩弯掉的转轮快铳,还有弹轮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处。又有层层叠叠被打倒、击杀之后,被当作掩体重新堆叠起来的敌兵尸体;以及错乱斜插的各种残断兵器、旗帜,在斜阳下就像是一副惨淡的画卷。

作为冲上墙头之后遭遇敌军后援的反扑,而火器都被打光丢弃,身上的掷弹也投完之后近身肉搏的代价;在他身上足足留下了七个皮肉翻卷的豁口,头盔也被打裂了而将短发凝结成了血块;但是令人庆幸得是内衬铁片的绵甲还算给力,始终没留下足以致命的伤害。

他也得以浑身浴血的带领着冲入关城,而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先登士卒鼓起余勇,抓起身边所能获得一切物件为武器,数度打退了已经冲进关城来的敌方援兵反扑;为后续的同袍守住了这么一段因为门道崩塌形成的矮坡/突破口。

所以当他抽搐着伸手想要拿起自己腰上水壶,浇灌一下被遗忘了许久之后,显得格外干裂如刀割的喉咙;却只摸到了空荡荡的半截皮套子。这才想起来似乎是这只铁皮水壶,为自己当下了至少两次砍在腰上的刀刃,然后又被自己抓着断裂处,顺势插在一名扑抱滚到的敌兵眼窝子里了。

说起来在如此激烈的炮轰之后,依旧能偶留在关垒背后固守甚至反击的这些敌兵,从勇气和胆魄上说还是相当值得称道的;只是他们战斗技艺和临阵经验、还有装备、行头上就显然是另一回事了,这也导致他们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近身投掷的和放射的火器成排连片的击倒打翻。

因此,在顶过他们徒有一股血勇支撑的最初反扑之后,就不免出现各种后力不济或是协同不利所造成短暂颓势和破绽,让他们前赴后继的死伤累累之下,始终无法撼动得了已经冲入关垒之内太平先登,依照狭窄复杂地形所布防的简陋战阵。

然而等到积压在关墙下的后续人马,终于在被轰得一片狼藉的残断中,重新清理出一处勉强可供通过的出口,高举着太平青旗冲上关垒来的时候,就算是对面还有更对集结待战的敌方援军,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收兵而退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鲁漂泊等残余的先登之士俨然是由此捡回了一条性命。因为位于山头关垒另一端的对阵官军,已然展开了数行弩手组成的箭阵,随着攻势受挫倒卷而回的下一刻,就要不分敌我的乱箭覆盖他们这些前出的太平兵了。

然而这些官兵箭阵还未来得及搭射,就被涌上墙头的太平生力军,给不约而同的一阵前线齐射乱放,给扰乱打翻了阵势只射出一些凌乱无章的箭矢,就不得不凌乱四散的退避开来。其中一只就插在鲁漂泊的大腿边沿上,他只是手中湿滑乏力之下竟然一时没能拔出来。

随后就见一只磕碰的坑坑洼洼的水壶,被递到了鲁漂泊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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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

他不由定睛一看,却是与自己同批在广府从军别名贱贱儿的半个乡党,如今别属山兵营的白兵旅副王健;不由抽动面皮感激的笑了笑。又迫不及待的咕噜作响一饮而尽,这才回过味来居然是加了烧酒和糖的浓茶汤,大大吐了口气才道“多谢了”

这时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度响起,却是抬架上城头的数具短管山炮也开始放射了;这就像是一个催促的信号和征兆一般的,在关垒后方相继炸开溅起土石断桩当中,那犹自摇曳不定的官军旗帜也纷纷拖倒下来,而变成了越发远去的尘烟和声嚣。

而随着夜色降临而最终脱离了战斗,一路退倒了鹿头山下驿馆处的数千名官军;听着山头上隐隐传来的欢呼声和闪烁的火光,却是难掩各自愁云惨淡和惶乱颓然的颜色了。身为守关主将的郑君雄更是难掩丧气和失望之色。

因为他在关内的上万守军和壮丁,如今随他这一路退下来也不过是两千余人。至于前来驰援的杨晟麾下威戎军,也不过是从原本残缺编制上补全而来的三千余人马而已;在虚张声势的数度反攻不果之后,也只剩下了一千四百多人撤了出来。

只是在他们合兵作一处的时候,却又不免产生了新的分歧。只见袍甲上满是尘垢的杨晟,毫不犹疑的抓住了郑君雄新换坐骑的缰绳道:

“敢问防御下一步当作何去。。”

“自然是回到州城去整军再战。。”

郑君雄亦是脸色不愉的生硬回答道:

“难道防御要就此弃成都和行在而不顾么?”

杨晟却是有些不依不饶追问道:

“岂有此理,我这也是为了御贼大计,难道身为守土之责,就要坐视贼军肆虐州境了么?”

郑君雄也愤声道:遭遇此败绩之后,他已然决意向北回到作为根基的汉州德阳城内去,至少在那里还有足够的户口和财赋,让他重新招兵买马的恢复一些实力,才有可能在考虑更多其它的事情。

“还不放手,贼势当前迫在眉睫之下,难道要我在此做上一场方才干休么?”

郑君雄脸色越发难看的威胁道:

“!。。。。”

眼见得气急上头的杨晟,这才有些回过味来豁然一惊,却是发现闻言而动的汉州兵已然隐隐然半包围住四周;然后又被稍后赶来的威戎兵给反包围了一圈,而呈现出了某种剑拔弩张的一触即发之势。

于是,最后他还在利害得失之下,放弃了劝说和阻止郑君雄离去的打算;却又马不停蹄的引兵南下而去了。至少在他的想法当中,要将鹿头关依然失守的这个消息及时传递给后面几路援军,才能够将所有的力量汇聚起来,在成都府周边打上一场众志成城的保卫战。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是如今三川军中保护大唐最为坚定的铁杆之一。因为他当初本来是隶属于凤翔军下世兵出身的一名军校。因为李昌符发起的军变驱逐了坐镇奉天的宰相郑畋;而又在归附黄巢的大齐新朝之后,开始清算他们这些忠于朝廷的部旧。

其中,他就因为得到李昌符的小妾周氏通风报信,带领一众部旧南下投奔了散关行营转隶为神策军的一名都头。然后又在平定三川的战乱中逐步的脱颖而出,以数度攻上成都墙头的勇力和军略,成为了杨复恭麾下被看重的新锐军将之一。

只是他始终不愿意认杨复恭为养父而推拒之,所以被一度压制了前程而编排到蛮荒贫瘠的众羌之地去坐镇;待到天子拨乱反正之后,他这样隶属于杨氏麾下却受到变相压制和迫害的军将,就成为屈指可数被重用和提拔的对象了。

因此,他是真心实意想要报答君父的提携和看重之恩,而努力治军练兵身边不留余财;只求在这犯乱之世当中效法郭(子仪)汾阳、李(朔)凉国一般,以保扶和匡复大唐天下的良臣名将之身,登临凌烟阁的功臣绘像之列。

然而,就当杨晟率领着残部一路兼程沿着绵水南下驰走了大半夜,却依旧没有看到预期当中的援军踪迹;这不由让他在心中隐隐的不安和惶惑起来。随后在短暂停下来休息的天明时分,却得到了外出游哨探马的回报:在前方一所村庄当中发现了若干正在劫掠的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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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西看着这样的慕浅,一时怔了怔。

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察觉到什么。

可是这感觉太过虚无缥缈,太过不切实际,他竟没有抓住。

慕浅抱着霍祁然哭了很久,霍祁然都渐渐止住了哭,慕浅却还是难以自控。

阿姨试图上前劝一劝慕浅,看见霍靳西摇了摇头之后,又退回了屋子里。

直至霍祁然渐渐缓过来,伸出手来摸上慕浅的脸,慕浅才逐渐止了哭声,看向霍祁然的时候,却依旧控制不住地流泪。

霍祁然还是抽抽搭搭的模样,鼻子红红,眼睛也红红,慕浅心疼地拉过他的手来,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随后又捧着他的脸,不住地亲了又亲。

看着这样的情形,霍靳西先前那丝没有抓住的感觉,忽然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他蓦地转过头,看向了侧身站在不远处的吴昊。

吴昊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很快看了过来,对上霍靳西的目光之后,吴昊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霍靳西也并没有期待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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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重新看向将霍祁然紧紧抱着的慕浅,心中基本已经有了答案。

等到霍祁然牵着慕浅的手走进屋子时,霍老爷子早已经坐在沙发里等候了许久,阿姨也站在旁边,关切地看着慕浅。

可是慕浅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霍祁然身上。

她将霍祁然拉在怀中,也不顾自己还在不停掉眼泪,只是不停地问他:“手还痛不痛?真的不痛?膝盖呢?痛不痛?”

霍祁然一一摇头作答之后,慕浅又一次将他揽进怀中,近乎失态地亲吻他的头与手,随后才又忽然察觉到什么一般,有些紧张地问霍祁然:“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刚刚哭了那么久,能不出汗吗?”阿姨连忙道,“没什么事,我带他上楼去洗个澡吧,省得着凉。”

“不。”慕浅低低道,“我带他去洗。”

说完,慕浅又摸了摸霍祁然的脸,轻声道:“妈妈给洗澡。”

霍祁然点了点头,乖乖跟着慕浅上了楼。

自始至终,屋子里其他三个人都处于被忽视的状态。

霍老爷子也是到这一刻才隐隐察觉到什么。

在此之前,虽然霍祁然已经开始用“妈妈”这个无声的称呼来喊慕浅,家里其他人对他提起慕浅时也用的“妈妈”两个字,可是慕浅却从来没有在霍祁然面前自称过“妈妈”,哪怕霍祁然每一次喊她,她都欢欢喜喜地答应,可是像今天这样自称,确实是第一次。

霍老爷子忍不住看向霍靳西:“出什么事了?”

霍靳西心里有答案,可这个答案急需印证。

他看了霍老爷子一眼,没有回答,转身也上了楼。

慕浅牵着霍祁然,走进他的房间后,又对他说:“妈妈给拿换洗的衣服。”

霍祁然受宠若惊,乖乖站在旁边。

换做是从前,慕浅大概会直接指使他自己去拿衣服,自己去放水,随后自己给自己洗澡……

可是现在——

霍祁然正站在床尾思索问题的关键,一转头,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霍靳西。

霍靳西朝他勾了勾手指,霍祁然立刻乖乖走了出去。

“祁然!”慕浅看见霍祁然走出去,连忙就要拉住他,谁知道一转到房门口,却是霍靳西走进来,轻轻带上了房门。

慕浅有些着急,“把祁然叫到哪儿去?我还要给他洗澡呢!他会感冒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开霍靳西去找霍祁然,仿佛生怕霍祁然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她这个状态,确实是跟之前大不相同的。

霍靳西站着不动,只是沉沉开口道:“祁然就在门口。先告诉我,叶惜做了什么?”

她今天是去见叶惜,而见完叶惜之后,整个人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霍靳西能猜到的一切,都不会与叶惜无关。

听到叶惜的名字,慕浅脸色微微一变,下一刻,眼神就暗沉了下来。

她转开脸,避开了霍靳西的目光,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猜她做了什么?”

霍靳西眸光微微一动,低低开口:“祁然?”

慕浅没有回答,可是只听到这个名字,眼泪就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滑落。

七年,霍祁然已经七岁。

这七年的时间,他孤单又沉默,苦苦地期盼着自己的妈妈;

而她,在虚度三年的忙碌时光后,整个人陷入无边无尽的痛苦之中,浑浑噩噩,挥霍余生。

他原本该在她身边的。

哪怕最初那几年,她没办法做一个好妈妈,可是他终归是在她身边的。

他会陪着她笑,陪着她哭,会从牙牙学语,到口齿伶俐,他可以一声声地喊她“妈妈”……

所有的一切,原本都不该是今天的模样。

而这一切,竟然是她最亲密,最信赖的人一手造成。

这么多年,那个人所有的贴心陪伴与关怀,在这一刻,通通都成了无法回望的痛楚。

慕浅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过去几年,她常常自诩聪明机智,观人入微,可是到头来,她却连近在眼前的人都认不清,以至于平白错失与霍祁然的这七年。

而她竟然还求她原谅——

就这样,她还有脸求她原谅她——

慕浅抬起手来,抹掉脸上的眼泪,随后才又转头看向霍靳西,“我不能再哭了,再哭,会吓到祁然的……”

而霍靳西心里的那个答案,在她的眼泪掉下来的瞬间,就已经得到了确定。

近些年来,他心似古井,沉沉无波。

唯有知道笑笑的存在时,那里曾产生过震撼与波澜。

为笑笑,也为她。

而此时此刻,他分明是得到了一个紧要到极致的讯息,却察觉不到自己内心的波澜。

一如七年前。

七年前,他初初得知霍祁然的身份时,不是没有怀疑过。

他查了很多人,甚至不乏许多仅有过一面之缘的。

最终,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她。

在此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她。

那双澄澈无波,羞涩带笑的眼眸突然撞入脑海的瞬间,他也是这样,心中一丝波动也无。

可是却有某个地方,悄无声息地空了一下。

那样的空洞,令人窒息,因此无法产生悸动。

他唯一不想查的人,就是她。

“张爷爷,您对我真好!”

肃吾彩子挽住叶凡的胳膊,眼中闪过一抹奸魅的笑意。

“小陈,小张,看在小彩子的面上,我也不跟们压价了,就百分之十七点五,如何?”

叶凡老脸淡淡一笑,“只不过,其中百分之十二点五走公账,剩下的百分之五是我的个人分红。”

陈董事和张赟赐互看了一眼,几经挣扎后,答应下叶凡的要求。

一千六百亿的工程,按照预计能赚六七百个亿。

百分之五的分红,就是三四十个亿!

叶凡用郭氏财团的资金中饱私囊,赚钱赚得太特么的轻松了。

“多谢张老爷子!”

两人心里十分吃味,暗骂叶凡老狐狸,可是脸上却得装出感激涕零的模样。

“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有一个要求。”

叶凡摆摆手,一句话再度让两个集团高层局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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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您……您还有什么吩咐?”张赟赐小心翼翼的陪笑道。

“我一个老家伙在马赛岛生活实在不太方便,身边只有一个小梦帮忙。有时候情况特殊,她无法面面俱到。

所以……我想让这个小姑娘留下来陪我。”

叶凡说到这里,伸手一指潘语嫣,随后看向陈董事:“小陈,可以吗?”

“让小潘留下来照顾您?”

一个“陪”字,让陈董事有些为难起来,她故意改变语境,试探叶凡。

“照顾也行,哈哈哈,只要她留下来陪我,我就立马跟们签署合同。”叶凡哈哈一笑。

“张老先生,这位小潘是我一个至交好友的侄女,我们两家算是世交,这次特意带她出来见识……”

“小陈,我是痛快人,只喜欢跟痛快人合作。”叶凡有些不耐烦。

陈董事神情发紧,异常为难。

在他身旁的青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仿佛要释放出千万道金光,将叶凡就地斩杀。

张赟赐会意的笑了笑,“原来老爷子喜欢我们的小潘啊!小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别错过了。”

“我……”潘语嫣娥眉攒簇,非常想要拒绝。

肃吾彩子一言不发,淡笑着在一旁看好戏。

对她而言,叶凡越是这样,她就越放心。

乱搞没关系,就怕他是只油盐不进的老狐狸。

“好,那就签合同吧!”

叶凡打了个哈哈儿,也不管陈董事和潘语嫣有没有答应。

“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张老爷子签字就行!”张赟赐迫不及待的拿出合同协议文件,“两份合同,一份公对公,一份是我们和老爷子单独的。”

“很好。”

叶凡取出一支录音笔,肃吾彩子做公证,双方签字,合同正式生效。

这时候,小梦从浴室里出来。

叶凡一拍大腿,对肃吾彩子说道:“小彩子,麻烦帮我们小梦单独安排一个房间,今天晚上她就不用辛苦了。”

小梦顿时一懵,委屈兮兮的看着叶凡:“张总,您晚上不用小梦照顾了吗?”

“小梦,昨天辛苦了,今天有语嫣在,好好休息一下。”叶凡柔声说道。

小梦脸色一变,目光定格在潘语嫣身上,双眼燃起熊熊怒火。

虽然她不会对叶凡装扮的这种年纪的老家伙动情,但是对于叶凡强悍的功能,她还是非常向往的。

老家伙,别有一番滋味!

“张总~~”

小梦坐到叶凡身边,搂着他的胳膊发嗲。

“人家照顾那么久,就舍得让人家晚上一个人睡啊?”

“呵呵,一个人睡也挺好的。”叶凡的语气不容置否,再度对肃吾彩子说道:“彩子小姐,麻烦了。”

“张爷爷您放心,我这就去给小梦姐安排住宿。”肃吾彩子点头应道。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小梦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幽幽的看了叶凡一眼,又瞪了瞪潘语嫣,跟着小梦走出叶凡的房间。

陈董事向潘语嫣投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带着一步三回头的青年离开。

张赟赐恭恭敬敬的跟叶凡道了晚安,追上陈董事的脚步。

小梦气得半死,叶凡拔钓无情,玩了连嘴还没抹干净,就移情别,这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她自问自己的姿色一点不比那个小秘书差,身材也比她好,可是张总就是不留她。

很显然,这个老司机是个喜新厌旧的货色,亏她还绞尽脑汁勾引。

叶凡见所有人都走了,这才对潘语嫣笑道:“语嫣,要不要先洗个澡?”

“好……好。”

潘语嫣神情局促,快步走到浴室。

对她而言,跟这个色老头单独相处,有种挑战极限的压迫感。

潘语嫣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喷头开在那里,可是身上依旧穿着衣服。

她坐在喷头旁边,心里很不是滋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即张总的声音响起。

“语嫣啊,已经洗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好呀?”

“马……马上了。”潘语嫣打了个激灵,连忙从椅子上站起,不安的在浴室里走来走去。

过了五分钟,门口再度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语嫣,还没好呀?”

这一次,张总的声音变得深沉起来,听上去好像有点不开心了。

可是,潘语嫣却忽然一个激灵,“嗯?!”

她回过味儿来,微微皱起眉头,拍着身上的肌肤,“张总,我拍个脸就好,您稍等行吗?”

“好。”

张总的脚步声颇为缓慢,却带起了一个特别的节奏。

“蹬,蹬,蹬,蹬蹬!”

潘语嫣猛地惊喜起来,又待了一小会儿,便快步走出浴室。

此时,张总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见潘语嫣出来,呵呵一笑,轻轻拍着身边的位置,说道:“语嫣,过来坐,跟我这个老头聊一聊。”

“啪……啪啪啪,啪!”

潘语嫣看着张总抬起放下的手掌,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是,张总,您想按摩吗,我按摩可有一套呢!”

“好啊!”张总转了个身,趴了下来。

潘语嫣坐到张总身边,拿手摁在他的肩膀上,时起时伏,时轻时重。

张总很自然的把手搁在潘语嫣的大腿上,轻轻的摩挲着。

可是,只要认真看,就能发现他的手指微微跳动,点出了特别的节奏感。

“张总,舒服吗?”

潘语嫣彻底放下心来,娇笑一声,可以抬高声线:“如果觉得不舒服,我再用点力。”

“刚刚好,就这样。”张总哈哈笑道。

随后,两人一边按摩一边聊天。

张总时不时便说点开脑洞的荤话,好像在暗示对方一般。

潘语嫣有的话题躲开,有的则勉强接下来,羞滴滴的红了脸蛋。

两人说话说到十点多钟。

“年纪大了,得早点睡了。”张总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儿,掀开被子让潘语嫣进来。

“张总……,请温柔一点,我……我还没有过……”

潘语嫣环视一周,关掉灯,穿着衣服钻进张总的被窝。

两人用被子蒙住脑袋,张总空出一只手顶起被子,另外一只手拿出一个小仪器。

潘语嫣十分配合的惊呼起来,咿咿呀呀的娇喘。

小仪器工作了一分钟,张总才伸手摁在潘语嫣的嘴唇,低声道:“可以了,声控监视已经屏蔽了,他们监听的是刚才循环的叫声。”

潘语嫣脸蛋发烫,低声问道:“是诡鹰哪位?”

“雨烟,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叶凡哈哈一笑,喉结蠕动起来,换回自己的嗓音。

“……叶凡?!”潘雨烟猛地一惊,不可置信的捂着红唇,“不是被上官首长限制任务了吗?……为什么还要来?”

“我不放心。”叶凡温柔笑道:“雨烟,是不是傻,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根本就不是这个级别的特工能接下来的。”

“我知道。”

潘雨烟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脑袋枕在叶凡的胳膊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大部分的特组成员的形象辨识度都很高,他们也不怎么会易容术。

我是女人,只要装的像一些,就不容易被肃吾家族的人盯上。”

“话虽如此,可还是太危险了。”叶凡摇头苦笑,“这傻女人,接了这种的任务,居然还瞒着我!”

“对不起嘛!”潘雨烟帮着叶凡一起撩被子。

两人虽然都改变了容貌,在对方眼里十分陌生,可是心却贴的非常近。

潘雨烟沉默了一阵,忽然抱住叶凡,钻进他的怀里。

“叶凡,我好想。”

“我也是。”叶凡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叶凡心里潘雨烟一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两人虽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是真实的情感,远远超过友情。

潘雨烟枕在叶凡怀中,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从出任务开始,她就一直彷徨慌张。

叶凡的出现,让她这种担滤彻底消失。

两人相拥,呼吸逐渐急促。

潘雨烟轻轻捧起叶凡的脸庞,幽幽的叹道:“要是没结婚,该有多好。”

“雨烟……”叶凡张了张口,心里泛起淡淡的酸味。

潘雨烟是个非常正统的女人,她始终在克制自己的感情,生怕干扰叶凡的生活。

叶凡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非常明白。

“要是没结婚,那该有多好!”

潘雨烟眼中泛起淡淡的雾气,又重复了这句话,随即红唇吻在叶凡的嘴唇上。

幸福和遗憾的眼泪水交织在一起,两人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热情,拥吻起来。

名动上古战场,位列墟碑第二十名的人尊,竟然是浮生墓的九先生。

这个事实,如同地震一般,轰塌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难怪这百年以来没有听到过九先生的事情,原来九先生便是人尊,那个在上古战场中震慑同辈天骄的万古妖孽。

“拜见药仙,六先生,逍遥剑仙,九先生。”

众强者纷纷放下自己的尊严,对着顾恒生等人躬身拱手道。

这事儿也太戏剧性了点吧!不是说此子是一个散修吗?

怎么突然间就成了浮生墓的九先生了?

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诸多强者的内心都在咆哮着,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乱了心神。

老瘸子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各大势力的强者,又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顾恒生的易容神通可是老瘸子亲手施展的,除非是仙台五禁的绝世强者出面,不然根本看不出半点儿端倪。

“你们很喜欢以势欺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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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师兄楚逍遥双手负背,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诸多仙台强者而行。

楚逍遥每落下一步,便会让众强者的心脏狠狠一颤。

各大势力都是诸天寰宇的顶尖存在,可是和浮生墓比较起来,那简直落了几个档次。

不说别的,就论依旧在世的鸿雨女帝,便可以压得无数大势力不敢喘气了,更别说还有这么多的强者了。

“逍……逍遥剑仙请息怒,我等眼拙,不知此人是九先生,还望莫要怪罪。”

有一个仙台强者只是看了一眼楚逍遥,便觉得自己踏进了无尽的深渊,没有半点儿敢放肆的勇气,颤栗不安。

你倒是早说自己是九先生哪!要是我们知道你的身份,哪里会有觊觎之心,更别说以势压人了。

九先生的大道宝药,那不就是浮生墓的东西。

众强者一想到自己等人居然在谋划浮生墓的珍宝,小腿肚子就有点儿发抖。

即便是威压世间的帝殿,都不会和浮生墓为敌。

我们一群势力虽然很强大,可还没有强到能够和浮生墓扳手腕的地步。

“一句话便想了结了因果,你们是不是太不将我浮生墓放在眼里了。”

七师兄冷哼一声。

噗!只是一声冷哼,爆发出一缕仙台五禁的气势,便让许多仙台强者和大能气血翻滚,口吐鲜血。

七师兄的气势只是针对这些势力的强者,并未波及到百族城中的普通修者。

“这……就是站在世间巅峰的逍遥剑仙吗?

只是一缕气势,便可让各大势力的强者升不起反抗之力,好恐怖的实力。”

百族城内的每个人望着这一幕,既惊恐,又激动。

这就是真正站在世间巅峰的实力,只是一道气息,便可镇压八方强者。

很多天骄似乎都有了一个目标,一个值得他们付出一生去追寻的目标。

“剑仙息怒,我等不知是九先生尊躯,无礼之处,愿奉上如数珍宝,以作赔礼。”

帝族青家的太上长老修为不凡,并没有被楚逍遥的这一道气息所影响,不过他还是低下了头颅,客气说道。

“小师弟,这老家伙对你出过手没有?”

七师兄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头看向了顾恒生,轻声问道。

“没有。”

顾恒生心头一暖,回答道。

自家的师兄师姐,就是这么强大,也是那么温柔可亲。

“既然如此,你青家赔几件道器,便算揭过此事了。”

既然没有动手欺负过顾恒生,七师兄也不太好发难,毕竟是帝族青家的人。

“………”下方的人闻声,都呆愣了。

拿道器当作赔礼吗?

这也太霸道了点儿吧!“多谢九先生宽宏大量。”

青家的太上长老只是肉疼了一下,没有迟疑的取出了三件道器:“希望九先生不要将我青家的无礼之处放在心上。”

顾恒生没有回话,而是看着虚空中的三件不凡道器,嘴角暗暗一抽。

这一刻,顾恒生似乎知道师门中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道器了,这摆明了是抢的呀!而且一抢就是几件。

不过,顾恒生对于七师兄的霸道,很是欣赏。

“我古族王家,愿奉上道器天清古灯一盏,希望九先生可以原谅我王家刚才的无礼之处。”

随即,古族王家的老族长立马回过神来,从丹田空间里拿出了一件不俗的道器。

“上官家族愿奉上道器两件。”

“巫溪皇朝愿给予九先生一件道器作为补偿。”

各大势力的强者纷纷开口表态。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要是在不拿出点儿东西弥补,自己身死是小,为背后的势力招惹浮生墓可就麻烦大了。

对于这些势力强者的行为,七师兄似乎有些不悦。

本来七师兄还想一个个的打劫,谁知这些势力都太“懂事”了,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在加价了。

不多时,虚空中便摆放出了足足三十件道器,霞光蔓延数十万里。

城中的修行者抬头望着遍布虚空的道器,眼睛都瞪直了。

这么多的道器,即便是掏空一座大圣地的家底,估计都拿不出来吧!“千虚山愿奉上三件道器,希望九先生勿怪。”

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顿时,七师兄楚逍遥的眼底闪过一抹锋芒之色。

刚刚对顾恒生动手的人,便是千虚山的仙台强者。

“千虚山的赔礼,我浮生墓不接受。”

六师兄祝真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直接否决道。

什么?

无数人似乎闻到了紧张的气息,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以势压人,我浮生墓自当压回来,赔礼道歉便可。

但是,你千虚山以仙台修为欺我小师弟,当我浮生墓不存在吗?”

六师兄祝真天大手一挥,直接将千虚山的十来人镇压到了地面上,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当年,我浮生墓曾说过,同辈争锋,即便我家小师弟战死了,也是他实力不济,绝不追究。

可是,若是有人想以大欺小,那么便是在和我浮生墓扳手腕!”

在顾恒生的眼里,六师兄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没想到居然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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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永楼皱眉:“那就离开他。孩子的离去,并不是的错,没有对不起孩子,不要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高韵锦喉咙干涩,眼眶有些红,没说话。

薛永楼忍不住问:“为什么忽然想到这些。”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忽然想通了。

高韵锦低头笑道:“我只是忽然觉得,就算我和傅瑾城真的结婚了,我也不见得会幸福,不见得会高兴,我又何必赔上自己的一生呢?再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只为爱情而活,更何况,自己心中的爱情,还不值得自己这么做。”

在遇见傅瑾城之前,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她高进升到底有什么好的,让夏莉和金如兰两人要这样死我活的斗这么多年。

要知道,夏莉和她母亲,年轻的时候,都是一大美女,她母亲虽然急性子一些,但人并不坏,也狠不下心肠,她完可以离开高进升,和别的男人重新开始。

但她没有,她和夏莉斗了几十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尽头。

有时候,她觉得她母亲这么做很累,没什么意思。

但她有时候也很理解她母亲,因为,夏莉也曾伤害过她母亲的孩子,她母亲放不下那些恩恩怨怨,也是正常的。

回想起来,如果她坚持下去的话,她和林以熏,岂不是成了下一个金如兰和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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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孩子的时候,就心甘情愿的被傅瑾城伤了这么多回,她又有什么资格叹她母亲不长进?

“决定好了吗?”

高韵锦在傅瑾城身边这么多年,薛永楼有点不相信她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放下傅瑾城。

“还在想。”她笑了下,“忽然觉得有些累,心里有些话想说,所以忍不住跟说上两句。”

“想跟我聊的话,随时都可以。”

对于她和傅瑾城的事,高韵锦能聊的人,估计就只有他一个,他要是不耐烦的话,他担心她估计能得抑郁症。

“嗯。”

薛永楼顿了下,说:“如果下定决定了,就快刀斩乱麻,别拖了。”

拖下去,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知道。”

两人也没说什么,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高韵锦脑子塞了很多东西,许久都没有睡着。

晚上的时候,傅瑾城还给她打了电话过来,跟她聊天。

说是聊天,但其实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通常都只是说一些吃饭还有行程的事,跟报备似的,有时候想想,他们之间,还真是挺无聊的,这样无聊的话题,他们竟然也聊了好几年。

高韵锦听电话的时候,有些走神了,傅瑾城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傅瑾城在那边迟疑了下,“怎么了?”

高韵锦淡淡的说:“没事,就是困了。”

“中午没午睡?”

“没。”

“那早点休息?”

“好。”

两人说完了就挂了电话。

高韵锦在G市那边接了三个单子,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很忙,瞒着跟人沟通,忙着出款,再加上公司上下要事都要她过一遍,她忙得双脚都不沾地。

至于她和傅瑾城的那些问题,她都没有时间能好好的腾出时间来细想一下。

然后,在半个月之后,傅瑾城给了她一个惊喜,没跟她打个招呼,就到京城来了,还亲自到她的公司来找她,高韵锦听到秘书说有大帅哥找她,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她回去到了办公室,看到了坐在她的办公椅子上,当是自家东西一样,随意的翻着她的文件的傅瑾城时,她顿了脚步。

傅瑾城侧头笑了,“怎么不进来?”

高韵锦走进去,“什么时候到的?”

“刚下飞机就到这里来找了。”傅瑾城显然对她公司的文件没什么兴趣,阖上了她的文件,朝着她张开了双臂,高韵锦刚走过去,就被他搂着腰过去,抱在了怀里,俯身就亲了起来。

两人气喘吁吁间,一个吻才宣告完毕。

傅瑾城摩挲着她的发端,“怎么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打电话给,也经常不接?”

她还真不是故意不接他电话,“最近事情很多。”

“哦?”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显然是不太相信她能比他忙。

“上一次去G市的时候,接了三个单子,要赶出来,之前的单子又要补货,近段时间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和人沟通。”

傅瑾城点头,表示明白了。

高韵锦公司不大,屁事却一堆,什么事都要自己经手,事情多倒也是正常。

高韵锦最近挺累的,靠在他怀里蹭了蹭,松松筋骨,“呢?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记得我说过了。”

高韵锦:“……”

好吧,如果他指的是当初在G市的时候说过的话,他确实说过了。

傅瑾城鼻子抵在她的耳畔,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呼吸渐渐的有了些变化,唇瓣寻找到了她的,又开始不安分起来,高韵锦微微挣扎了下,“我一会还有些事情……”

傅瑾城却没放手,左右看了眼,“这里没有休息的房间?”

“……没有。”

她只是小公司,这里的租金很贵的,她哪里有这么多闲钱,还特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弄一个休息室?

傅瑾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让自己的气息平缓下来。

好几分钟之后,他才舒了一口气,缓缓放开了她,“好,去忙吧,我在这里等。”

“确定?”

“有问题?”

高韵锦:“……没有。”

她只是没见过他这么闲而已,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就接着这个时间,回去事务所一趟,忙点他自己的事情了,犯不着浪费时间在她这里干等。

高韵锦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是,忙碌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提前结束了事情,回去到办公室里,带傅瑾城去吃饭。

饭后,回去了家里,高韵锦就被傅瑾城推倒了。

这一次傅瑾城比较幸运,她大姨妈刚走。

傅瑾城挺急的,好像真的是半个月不开荤似的,把她折腾得够呛。

其实在开放了这么几年到了八十年代末,北上广深的地价都已经开始涨了,像上嗨,浦西的地价已经不比后世小县城的房子便宜了.

当然也别觉得这时候的房子便宜,这时候哪怕就是北上广深这样的房价也已经绝逼的高了.因为,这时候就是在北上广万元户的头衔也还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高不可攀的.

房子,土地不是说买不到,而是价格开始上涨的有点快了.

因为中央开发浦东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来,都在传浦东会是下一个深圳.消息灵通,又有资本的,都在往上嗨,往浦东涌,不少是有背景的,明显能看出来是好地段的地方很多都被内部定下了.

乔峰虽然不怕他们,可是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冲突.因为说到底,这时候的他还是外人呢.要真争起来,他就算有钱也还真不一定能强抢过这些官二代三代的.

浦东的地不好买了,好在还有北平的.帝都未来的地价,房价涨的可是一点不逊色于魔都的.

北平别看是帝都,比起上嗨,特别是传言将成为下一个深圳被开发的浦东,它还真不太比的上.

起码,这时候的北平房价比起上嗨来,还是很稳定的.

俐智已经在北平也买了好多地,收了好多房子了.一般的买房收地俐智都不需要亲自出马,可是这次不太一样,因为这次要买的不是一般的房子,而是几座据说是满清大员的院子,特别里边还有一座是王府.

别说满清大员甚至王爷府邸了,就是普通的一个四合院,在未来二三十年后都是天价,还是有价无市的存在.关键,这特么价格是稳的一逼.稳步上涨的稳.

特别,现在买四合院还没有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这个不能动,那个不能动的.现在可没有那么强的保护意识.

这时候四合院基本都是大杂居的,特别是那种很大的,好多进的大宅子.建国前都是私人宅院,建国后,要么是被分给了普通百姓住,要么就是作为了机关部门家属院用.一个宅子搞不好能住几十户甚至上百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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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宅院,除了没主的,或者说确实不符合返还条件的之外,很多都在前几年慢慢的被政府还给了原主人家.

买这样的房子,只要和主人达成协议付了钱,然后搞定里边的住户,那房子就是你的了.

俐智之前买的房子基本都是这样的房子,虽然搞定里边的住户比较麻烦,但是这样的房子却好买.因为这样房子的主人很多都是被搞怕了,还有很多都是有家人在国外的,直接卖了房子就出国的.

可这次的据说是满清大员还有王爷的宅子,想买到这样的房子哪怕是这年代也绝对是机会难得.

“好像是什么宁郡王的府邸.“俐智说.

“宁郡王?“乔峰挑眉,这个王府他没听过.他耳熟能详的那些满清王府也就是醇亲王府,恭王府,那王府,果郡王府等电视上常看到的.这宁郡王府完全没印象.

“嗯,对是叫宁郡王府.“俐智拿出一叠资料看了一下说道:是康熙的孙子的府邸,叫允祥的的.他爹是康熙的十三子.“

“哦,老十三家的宅子啊.“这么一说,乔峰就有了个大概了解了.康熙那一堆儿子里,乔峰熟悉的不多,不过像老四雍正,还有和雍正争皇位的老八允禩,以及雍正的铁杆老十三允祥乔峰还是很熟悉的.原时空雍正王朝,乔峰可是小时候就看过,并且相当喜欢看的.

而对于九子夺嫡的其他几位乔峰也是有点了解的.

看雍正王朝的时候,乔峰最喜欢的可不是男主唐国强演的老四雍正,他喜欢的恰恰是王辉演的老十三允祥.长得英武帅气不说,还功夫很好,而且为人和善且忠心.

“这宅子是老十三家的,应该很大吧?咱们能买下来吗?“乔峰有些担心的问.

这要是小点的,历史价值不那么大的宅子,乔峰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影响力还是能买下来的.可要是很大,并且还有很大的历史价值的话那恐怕就吞不下了.

就像恭王府,醇亲王府那样的,占地面积庞大,历史价值巨大的,乔峰就想也不敢想.

一座恭王府,半部清代史,这样的地方就算现在再怎么不注意保护,也不可能会再成为私人住宅.

更别说政府高层也早就关注起这样的地方,从前几年开始就往出迁里边的住户,要修缮对外开放了.

而且这样的宅子,即便现在能买下,未来恐怕也保不住,.所以,要是太大的话,乔峰觉得这宁郡王府还是不买的好.

“大倒是不算大,和那些亲王府比差远了.毕竟从一开始就是个郡王府.总共也就六进院子,不过大体建筑格局还是保存的挺完好的,从建府以来没有经过大的修缮和更改.而且位置很好,位于东单大街北极阁三条71号.天安门广场斜对面,市政府旁边.“俐智说着将资料递给乔峰.

“这样的房子恐怕没有主人了吧,谁卖的啊,总不会是政府吧?“乔峰接过资料随口问道.

“不是.是两家国营单位一起卖的.王府前院归一家艺术剧院所有,后边则是一家工厂的厂房.据说是什么改革还是什么的,反正两家单位都要筹钱,所以就准备把这王府卖了换钱.“具体为什么出售俐智也不太清楚,她派的在北京收房的人也没详细问人家出售的原因.

“大门为五开间前后廊歇山顶建筑,中启三门,檐下用五踩重昂斗栱。入大门为第一进院,院落尺度宽敞,中央大殿为五开间周围廊歇山顶建筑.东西分设翼楼各五间,前后廊硬山顶。再北原有东西配房各七间,东侧已改建。为楼房,西侧仍为原貌………..“

看着资料上院落的介绍,虽然没看到实物,也没有图片,但乔峰还是光从介绍上就感觉出这宅邸的恢弘了.

哪怕这只是一座规模不太大的郡王府邸,可毕竟郡王也是王,院子小也不会差到哪去.

满意,乔峰很满意.

要是这样的宅子能买下来,他都想以后常年住到北平去了.

“不错,要是可以买的话,务必不惜代价拿下它.“乔峰放下资料说道.

“好,那我这就安排一下,今天就飞北平.“能得到乔峰的认同,俐智很高兴,雷厉风行的就要让人去买机票.

“等等.这样的房子出售应该不急.近来北平那边有些风波,我们这样的身份这时候去很敏感,最好还是等过段时间平息下来了再去吧.“

“林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他竟然给租了一个合租的房子,那人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而且还乱说话,我对林先生只有崇拜之情,绝对没有任何其他心思,林先生一定不要误会。”

林阳根本就没多想,云青菡这么一说,反倒是让他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我再去帮林先生找一个房子吧,这次我自己来找,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见林阳没说话,云青菡心中更是一团乱麻,赶紧转移了注意力。

“不用了,既然已经租了,就别麻烦了,我对于住的地方没太多的要求。”

林阳开口。

云青菡咬了咬嘴唇,感觉有些愧疚,不过林阳如此大度,她也不好执意去换,最重要的是她对于租房子根本没经验,再找一个不见得就比那个男生租的好。

林阳见她愧疚的样子,心里边觉得云青菡把自己重视过了头,这样反而让自己有些不适应。

他想了想,开口对云青菡说:“你把钥匙给我吧,我自己过去看看,你学校里应该还有事,先回去吧。”

“不用,我陪林先生去看看吧,不然院长会责怪我的。”

云青菡赶紧说。

“刚才那个男生也说了,房子那边还有你们学校的人,你在学校里应该是个名人,如果被他们看到你和我一块租房子,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联想,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我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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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又找了个借口。

他不知道自己的桃花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旺盛了,刚到沪市,就接连有两个女孩对他如此热情,这让他有些受不了,所以必须尽快避开。

云青菡听到林阳这话,心中顿时有些失落,其实她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如果有人误会她和林阳,她心里边还是有些窃喜的。

可惜现在林阳自己提了出来,她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那……那好吧,林先生,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云青菡开口说。

林阳点了点头,接过钥匙后,就转身朝着小区里边走了过去。

看着林阳走进去的背影,云青菡叹了口气,心想能和林阳有点绯闻,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毕竟很多人在一块,都是从绯闻开始的。

一个复式公寓当中。

姚欣榆和刘晓涵两个人从机场回来,先到了她们租的房子这里,打算洗澡换了衣服再去学校。

两个人都有些住不惯宿舍,加上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所以便一块出来租了房子。

此时姚欣榆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的淋漓尽致。

“小涵,房东是说咱们上边被租出去了么,什么时候搬进来啊?”

姚欣榆一边擦自己的头发,一边开口说。

刘晓涵摇了摇头,说:“据说是今天就会过来,不过具体的时间不知道。”

“我听说租咱们上边的,好像是个男的呢,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可别是个变态,咱们两个女孩子,肯定要吃亏。”

姚欣榆开口说。

刘晓涵点了点头,说:“如果和楼下新搬来的那几个人一样的话,我们也就趁早搬走吧。”

姚欣榆嗯了一声,之后便将自己身上的浴巾给扯了下来,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打算换上。

刘晓涵看到姚欣榆丝毫不避讳,顿时有些脸红,有点不敢直视姚欣榆的身子。

“欣榆,你就这样换啊,万一被人看到了呢。”

刘晓涵开口。

“怕什么,反正这里只有你,难不成我还怕你一个姑娘看啊。”

姚欣榆满脸无所谓地说。

她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打开了,林阳从外边走进来,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打算换衣服的姚欣榆。

姚欣榆扭头看了林阳一眼,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身子一眼,紧接着,一声尖叫便回响在了整座公寓当中。

林阳满脸尴尬,赶紧转身,不敢再往身后多看一眼。

姚欣榆赶紧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接着便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里边有人在换衣服。”

林阳有些惭愧地说。

刘晓涵盯着林阳看了一眼,心里边有些奇怪不知道林阳怎么会来这里。

“她已经进房间了,你可以转过身了。”

刘晓涵开口。

林阳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刘晓涵。

他也有些意想不到,竟然会在租的房子这里看到刘晓涵和姚欣榆两个人。

“林阳,你怎么会来这儿?

你该不会是跟着我们两个过来的吧?”

刘晓涵有些警惕地看着林阳。

虽然在飞机上刘晓涵对林阳的印象不错,不过林阳突然出现在她们住的地方,刘晓涵还是很疑惑的。

“朋友帮我租的房子就是这里,我也没想到你们两个会在这里。”

林阳说着,对刘晓涵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钥匙。

刘晓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租她们上边那间房子的,竟然是林阳。

之前刘晓涵还担心跟他们一块合租的男生会不会是那种不靠谱的人,现在知道是林阳之后,她也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林阳看上去是个正经人,比她们楼下新搬过来的那几个男的看上去要靠谱。

前两天他们楼下搬来几个看上去跟混混一样的男的,她和姚欣榆下楼的时候,看到那几个人敞开着门喝酒,看到她俩还会吹口哨。

这时候姚欣榆已经穿好衣服,从里边走了出来,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林阳,开口喊:“你这个变态!竟然还敢赖在我们这儿不走,你真以为我们两个女孩就会怕你么!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刘晓涵见姚欣榆满脸气愤地样子,赶紧解释说:“欣榆,林阳就是租我们楼上的人,刚才是个误会。”

“什么!你说租我们楼上的,就是这个变态加小白脸?”

姚欣榆立马瞪大了眼睛。

林阳听到姚欣榆对自己的称呼,立马皱眉,看向她说:“刚才我并非有意看你,我可以跟你道歉,但你这样称呼我,是不是太失礼了?”

“是他!”

南兮瞳孔身躯威震。

苏玄出现在这里,她只是会觉得苏玄不自量力。

因此地已是极深处,强大的邪物众多。

但此刻苏玄身上那让她都惊悸的邪气是怎么回事?

这般诡异的邪气,她从未见过。

同为邪修,竟会仅仅因邪气而恐惧?

尽管邪气也有强弱之分,但断然不会因邪气就感到畏惧!不过此刻苏玄身上溢出的邪气,却是这般让她心颤不止。

而这时她眼前三头邪物,更是连实力都被压制了些。

若不是亲眼感受到,南兮绝不会相信!“你不动手?”

苏玄清冷开口。

邪物本身其实就是大量邪气汇聚,除了拥有一些灵智,跟死物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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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苏玄对它们的压制也是极大。

此刻苏玄出现在此地,压制三头邪物,就是想看看能到什么程度。

看着挣扎的三头邪物,苏玄眼眸闪动。

“以我此刻的邪气强度仅仅能压制这等实力的邪物一些实力,等邪体开,应该也仅仅能彻底压制住一阶灵尊级别的!而要彻底打开邪体,短时间内显然不现实!也就是说,在邪宗的这段时间我最多控制封号灵皇级别的邪物!”

苏玄想着,见南兮竟是愣着那里,顿时皱眉。

而此刻。

南兮如梦初醒,这才动手!有苏玄在边上镇着,这三头邪物实力降了些。

而对于这等级别的存在,这点实力便是能分生死。

大战爆发,惨烈至极。

南兮出手凌厉至极,两柄如眉梢狭长的黑色邪刀乱舞,砍的这三头邪物遍体鳞伤。

不过这三头邪物也不是吃素的,动手之下也是让南兮不断受创。

苏玄幽冷的看着。

他自然是没准备动手,毕竟他出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此刻他到来也只是顺便还了南兮之前通知魏王权来见他这份恩情。

别人休想欠他苏玄半分,但他苏玄也从不欠人!该还的,他一分都不会差的还回去!此刻帮着南兮压制邪物,已是足够。

至于南兮的死活,苏玄可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就特别关照。

这些年他自己亲自动手杀的女人,都不在少数。

有些女子如蛇蝎,往往比男子更该死!时间流逝。

在南兮拼命的攻势下,三头邪物皆是开始倒下。

当最后一头邪物被砍成两半时,南兮也是轰然倒地。

她眼眸猩红,剧烈喘气着。

在她胸口处,更是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苏玄走到近前,清冷的盯着她。

“谢…谢谢你。”

南兮艰难道。

“我需要的不是谢谢,而是一句对不起。”

苏玄道。

南兮一滞,随即苦笑道:“没想到你连这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记着。

好吧,对不起,之前对你的确太不客气了。”

之前对待苏玄,她言语间可是不加掩饰的看不起以及不客气。

她倒也洒脱,并没大部分女子都有的矫情,大方道歉。

“以后对我尊重些。”

苏玄轻哼一声,随手一甩,极其纯粹的邪气便是涌入南兮体内。

南兮一振,这邪气…竟是让她淡然的内心都有了一丝迷醉!如此可见,苏玄这道邪气有多么纯粹!而也正因为这道邪气,南兮不断加重的伤势也是止住。

“你……”南兮眼眸乱颤。

“吼……”邪物嘶吼响起,不少邪物朝这里冲来。

苏玄挑眉,看着一时半会显然起不来的南兮。

“算了,看着魏王权的面子上,救你一次。”

苏玄摇头。

随即在南兮呆愣的注视下,苏玄直接将她扛起,朝着远处而去。

……小半日后。

南怀正在兴致高昂的和一头封号灵皇级别的巅峰邪物战斗。

他嗷嗷大叫。

他崇拜魏王权,所以从小便是开始练拳!而此次,绝对是他这辈子打的最痛快的一次。

看了苏玄两年那憋屈的练拳,他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而此刻,则是彻底爆发了出来。

“咦,我的拳头变快了!”

“嘶,我的拳意变强了!”

“我干,我的拳头神了!”

南怀狂叫,撵着那邪物狂揍。

他兴奋至极。

两年不曾这般痛快大战,南怀战斗能力丝毫没变弱,反而更强了!他显然不知道,这也是魏王权让他去护着苏玄的原因。

看苏玄练拳两年,就算是个白痴,都能成练拳大师,更何况是南怀!他的确没看懂苏玄练的什么拳,但看多了,总会记住一些!不自然的,他就顺着苏玄那般打出来,拳法自然变强!不过显然他和魏王权也是一样的熊货,一根筋,并没看出来。

“哈哈,我果然是天才!”

南怀将邪物打趴了,顿时仰天狂笑。

但也就在此刻。

“咻”得一声,一道身影从天空砸下,直接将他砸趴。

“谁,是谁,哪个孙子偷袭老子!”

南怀大骂。

不过下一刻他就是一呆。

因为落下的身影他认识。

“姐,你怎么从天上落下来?”

南怀呆呆道:“还有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此刻落下的,正是南兮。

确切的说,是被苏玄蛮横的扔过来。

南兮抿了抿嘴,第一次觉得男人原来可以如此不解风情。

“姐,你到底咋了啊。”

南怀急道。

“以后对陈玄策尊重些。”

南兮幽幽道。

“啥?”

南怀愣了愣,摸了摸南兮的额头,觉得南兮定是摔傻了。

尊重陈玄策那混蛋?

姐您脑子被驴踢了吧?

而此刻。

苏玄一人站在远处。

“接下来,就等古门出现了。”

……时间流逝。

转瞬十日。

这一日,有黑血撒遍万邪山脉最高的山峰。

魏王权傲立其上,活生生撕了此地最强的邪物,恍若远古霸王!而也就在这瞬间。

“轰!”

一座绘着古老仙魔的古门轰然自天落下,落在了那座染血山峰上。

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光芒肆意,照亮了整座山脉。

一条黑白两色的道路更是从古门出延伸,向着下方落下。

这一刻。

所有人都是望了过去。

他们眼神振奋。

这…就是仙魔古门!“这是第一道仙魔古门,其中仙魔古意最多!若是资质足够,甚至能引出三道,四道仙魔古意!”

众人振奋。

“原本此古门应该会被王魏邪兵争去,但此次大战刚结束,他们都是虚弱得很。

那最强的南兮更是身受重创,这第一道仙魔古门,我们也有很大机会去争夺!”

赵洛笙站于一处山峰上,眼眸精芒四溢,气势十足。

此战…他并没有消耗多少!他…在为此刻准备着!“此次我定要得到至少两道仙魔古意,如此我回去便更有机会成为灵尊!到时宗主之争,我也将有更大把握!”

赵洛笙振奋握拳,向着那处而去。

但下一刻。

他浑身一滞,眼中流露滔天愤怒。

只因……“陈兄弟,我为你打开了第一道古门,你快来!”

魏王权的声音响彻八方。

不仅赵洛笙愤怒,其他人也不可思议,满是不服,愤怒。

陈玄策?

魏王权为他霸占了一道古门?

凭什么!他陈玄策一个废物凭什么占据一道古门?

毕业,催化着一段青涩恋情的结束,也能成一段新的恋情。

“越铠,有人找。”

靠窗边的同学大声嚷嚷着。

“先收拾东西,等一下带你去吃饭。”黎越铠吩咐董眠。

“ 可晚上不是去唱k吗?听说有自助餐的。”

明天他们就要搬离学校,班上的同学组织一起唱k,班上很少人会缺席。

“人太多,你抢不过他们。”

“哦……”

交代了董眠后,黎越铠才出去。

找他的是别的班的女同学,长相漂亮,气质甜美,黎越铠却冷冷淡淡,“有事?”

那女同学的漂亮脸蛋都快埋到胸前了,“我们走远一点再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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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有要事,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我耽误。”

明明白白的拒绝。

那女同学又怎么会听不懂?周围有不少看戏的人,红着眼眶难堪的跑掉了。

“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表白,现在又没学习压力了,干嘛不答应?没准人家就是你的命中注定呢?”班上有男同学一脸可惜,酸溜溜的调侃。

“就是啊,还说有要事,放假了,毕业了,你还有什么天大的要事耽误不得?你倒是说来听听啊!”

“什么事都没带我家小眠吃饭来得重要。”

黎越铠挥挥手,留下一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就走了,帮董眠把书搬回宿舍,而程颍东则帮林晚搬,王瑜然脸色铁青。

黎越铠给董眠夹菜,“报考那天我给你打电话,跟你一起报考。”

“哦。”

“暑假想做什么?”

董眠沉默了一会,摇头,然后说:“看书……”

“ 也好,记得不要乱跑,我不放心。”

他计划带她去旅游,可答应了他爷爷留在国内,这个暑假他就得进公司了。

“哦。”

“要是无聊就找我。”

说话时,把一部手机推给她,“这个是我用了一段时间的,有人送了我一部新的,这个给你用,里面已经有话费了。”

“可是——”

“嗯?”黎越铠敲着餐桌,有点凶,似笑非笑。

董眠缩了缩脖子,收了起来。

董眠是第二天一早离校的,她有很多书。但更多是课外书,黎越铠一早就和司机上来帮她把书从宿舍搬下来,董眠不好意思站着,想帮忙,黎越铠睨了她一眼,她就老实了,“我给你去买水。”

“恩,乖。”

宿舍里有人看出了端倪,“董眠,怎么最近总是黎越铠帮你,程颍东不见人?”

“ 颍东他昨天晚上喝醉了,现在还没醒。”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你和黎越铠好像在谈恋爱?”

“没有啊。”

“这么说来是我想太多了,也是,你和黎越铠的感情一直都这么好。”

孩子毕业,不少家长都来学校接自己的孩子,董眠却是黎越铠接的,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叶盼云正好出去了,董荃去上班,董梦董峰上学,家里没人。

黎越铠帮她搬完东西后,还有事就先走了。

董眠整理还东西,已经到了中午,董梦董峰已经放学回来了,董荃公司距离家不远,中午也是回来家里吃的,见到董眠下楼来才想起她已经毕业了。

他脸色淡淡,“东西都搬回来了?”

董眠点头。

叶盼云撞了下董荃的手肘,“过年时妈说的话你没忘记吧?”

这事叶盼云最近提了几次,董荃自然不会忘记。

只是董眠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她读大学一年各种费用加起来,估计近两万的花费,他也负担得起 ,再说了,董眠成绩拔尖,说出去他脸上也有光,不给她念书怎么说好像都不太说得过去。

叶盼云冷哼一声,“怎么?心软了?你可别忘了,董眠是你的女儿,小梦也是,小梦以后是注定要嫁入豪门的,我们还得送她出国镀金,不然以后怎么嫁豪门?你想想出国要多少钱?你现在要是送董眠上了大学,她估计还要读硕士,博士,差不多十年呢,你有这么多钱养她?”

“ 这……就算不送她读硕士,博士,大学怎么也得送她上吧?不然她连工作都找不到……”

“呵,现在小学没毕业的多得是,也没见他们饿死?去餐厅当个服务员,进工厂去打份工都饿不死她!”

“话虽这么说,可她毕竟是凭自己本事考上大学……”

“他这是妈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要是让妈知道了过来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叶盼云冷冷的说完,进去厨房做饭了。

下午的时候,给董奶奶打了个电话过去,而过两天正好是董奶奶的生日,正好碰上周六日,亲近的人一家都过来了,给董奶奶贺6o大寿。

董眠不想去,叶盼云讥讽,“自己亲奶奶过生日都不去,书读得再好,不会做人,没心肝,也是白读书。没想到啊,你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小,小小年纪就记恨上人了,要是再长大点还不得六亲不认了?”

她这话说戳到了董荃心坎,怒喝,“你今天要是不去以后就别再进我家的门,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董眠抿着小嘴,还是去了。

董奶奶这次生日热闹程度堪比过年时,一家大大小小的都到齐了。

叶盼云刚上来,就笑呵呵的去找董奶奶,手里提了几个礼物盒,还买了一个金镯子,亲手给董奶奶带上。

董奶奶贪财,叶盼云对她向来大方,所以很得她的心。

一堆人过给她送祝福时,董眠也去了,刚说完,董奶奶就哼了一声,“上次不是走得很爽快吗?怎么这次还巴巴的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书读得好点就不把人当人了。”

董眠没哼声。

这时,不知道是谁撞了董眠一下,董眠口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董眠刚想捡起来,却率先一步被人捡了起来。

“董眠,这手机是你的?”捡到的人是董眠的大伯的大儿子董成功。

董成功已经专科毕业,已经出去工作了七八年了,现在在京城工作,照董家的人说,他混得很不错,过年的时候他说是出差,没回家。

董眠点头,还没说话董成功就说:“这手机要七八千块,二叔,你对小眠真好。”

他们家不算大富大贵,却舍得给自己读高中的女儿买这么贵的手机,确实非常大方了。

董眠没反应过来,董荃便脸色铁青,“我没给过你这么多钱,你手机哪来的?”

叶盼云眼眸一闪,小声的说:“难怪……难怪上个月我们家的生活费八千多都不见了,我还以为是在街上丢了……”